省略号小姐

两个某次躺下,活像突然地死。

【博君一肖】PG家长指引(一)

⚠️伪父子关系,贤者之爱,养成系男友游戏

⚠️病娇赞×鹅几啵

⚠️白天叫爸爸,晚上爸爸叫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正文如下:



你要陪住我,我怕你拒绝,尽量迫你著紧,假装很天真,告诉你你像我母亲。你共我,盼望好比拥有血缘那样近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黄伟文

 

 

-1-

在肖战第一次见到小男孩时,就计划要狠狠报复他们。

 

那日是他结婚五周年纪念日,不对,该讲他俩——坍塌的老式筒子楼里头走出来的红男绿女,活在索尼录音机里的吊命鬼,麻雀嘴里的苍蝇肉。

 

肖战眼里的刺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-2-

收到他们俩喜帖那日,肖战正在南山坝公园写生。春天正好来临,他见有人放风筝,手里还拿瓶汽水,吸管在嘴巴里被咬成片干裂的白桦树皮,风筝挂到小吃车帐篷顶,飞的不高,线却断掉,汽水撒满手,吸管——吸管怎么了?

 

他俩特意过来找的肖战,先递给他瓶汽水,肖战没接,女的一直举着,肖战就接了。

 

女的还撑把伞,向上托了托,大概想将肖战也都遮进伞里,果然成了。肖战身下草坪一片墨绿色阴影,他迁就似的佝偻着后背,好似钻进口薄板棺材。

 

“我们俩下月结婚,你到时候一定来。”男人先开的口。

 

“你是我们俩最好的朋友。”女的接下继续讲“阿战,你一定要来。”

 

肖战将吸管叼进嘴巴,牙齿狠狠地咬,咬不断,他的吸管也成了片皲裂的树皮。

 

“我不去。”咕咚喝一大口,玻璃瓶子里汽水下去一半。

 

“给”男人将喜帖递给肖战,肖战没接,男人一直举着,肖战就接了。

 

喜帖上有对印着繁复花纹的蓝色蝴蝶,肖战盯着蝴蝶瞧了好半天,觉得像动物内脏皱襞,风干后带着腥味。

 

他俩觉得心满意足,转身走了。遮阳伞终于从肖战头顶拿开,重新打在他头顶的光好似铁甲将他罩住,连心跳缝隙都不留。他低头看看左右手,最后喜帖折了两折,同卫生纸一起塞进裤兜里,玻璃瓶空了,他还给帐篷下卖水的三十来岁女人,吸管自然扔了。

 

婚礼肖战没去,喜帖被锁在抽屉里,和他丢了轮子的汽车模型,换了锁后无用的钥匙,还有过期演唱会门票放在一起,落满灰尘——就几天的事。

 

情人同老友的婚礼,日期他都未看,下月初还是下月末?反正是下月,哪日都是一样。肖战在未知的恐惧中等待天亮,睁眼第一个念头只有“就是今日”。今日结婚,明日一了百了——反正整月都过去,他们结了婚,肖战依旧未一了百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-3-

之后五年未见。

 

他们八月回到江港,带十几箱行李入住落灰新房。好像鸟类迁徙,暖时回北方,他们倒是相反,暖时回家,家在南方。

 

肖战不晓得自己是第几位被联系的,总之不可能是第一位,若按姓氏字母来排,自己大概已经倒数——这没什么紧要,其实。

 

接到电话时他正往蛋糕坯上抹奶油,抹刀用得好熟练。他将电话夹在颈窝,摁下接听键,连“喂”都未来得及讲,那头一声“阿战”叫过来,他抹刀差点握不住,将蛋糕砍出道疤,老板娘正躲风扇旁嗑瓜子,抬头望他一眼,没讲什么话。

 

肖战沉默许久,蛋糕胚不再转,他放下抹刀,拿拿玻璃杯转身到饮水机下接水。那头很有耐心,等他一杯水都接满,溢到虎口,明明接冷水那边,他却好像被烫了下,手指被蛰似得痛。

 

“阿战,我们回来了。”

 

“王筑”肖战终于叫出他名字“你有病吧。”

 

挂掉电话,肖战将满满一杯水咕咚咕咚喝完,沾水的手仍旧被蛰似得痛,他回身重新握住抹刀,发现手在不停地抖。

 

回忆又涌来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-4-

肖战十七岁认识王筑,高三的年纪,他骑单车路过江南江北间那座跨江大桥,夜晚时分,桥上亮起灯,照得水面都一簇簇的亮。肖战书包好重,压得人喘不过气,他低头将眼镜取下来擦汗,重新戴上后仍觉得这世界是灰色,远处的灯白山山晃过来,要人头好晕。

 

那刻他听见有人唱歌——沉默的大地,沉默的天空。王筑背着吉他,只望得见远远身影,模模糊糊,像个流浪汉还是诗人,举步遁入夜色,让肖战眼前开出片新的世界。

 

王筑那时唱白鸽,唱前方没有方向,唱鲜血直流,眼泪湿透胸膛。[1]

 

可惜他同肖战一起时并不专心,唯一值得被记起的只有在夏天里骑着摩托绕老城区一圈又一圈,喝酒谈天,最后睡了位姑娘。

 

姑娘才是那只白鸽,亦是肖战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,三人行时总踩着凉拖鞋去买汽水,将吸管编成花篮,在春天去采树上一簇簇红色木棉。

 

肖战对她讲少年心事,比日记还要细致,谎都不带撒,心跳多快都要形容一遍,讲自己是只乱飞的鸟,或是停在他领口等待被捕捉的那只蜻蜓。

 

那日晚黑没有月亮,肖战高考前一夜,他跑过跨江大桥见他,单车撞上路灯,他膝盖破了皮,掌心落下块干巴巴的血。

 

钥匙在门口地毯下,他摸了半天,颤巍巍开门,心里有旋律响起来,仍旧是那首白鸽。但王筑早不再唱,他那时迷恋张学友,嘴里哼的是吻别。

 

灯还亮着,肖战在门关停下脚步,茶几上摆满酒瓶,像在庆祝——庆祝劫后余生。

 

卧室暗着,肖战将门推开,没开灯。

 

他看见模模糊糊轮廓,隐没在一团黑暗里,好似颗埋了成百上千年的陨石,在灰蓝色——或是绿色的床上结结实实扎下毫无生机的根,纠缠,纠缠着。

 

终于将灯打开,肖战平静地问躺在床上的两位在做什么。

 

肖战永远忘不了他俩瞪大的眼睛,倒映自己垂死似的挣扎姿势。他抿住嘴角,好似抓住学生作弊的老师。

 

掀开被子,他看见团干巴巴的血之后转身走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-5-

将蛋糕包好,肖战拦辆的士,报上串地址,是他俩许久未住的居所,新区的独幢洋房,该很气派。

 

蛋糕始终被放在膝盖,压得人腿都麻掉。只有几钟头赏味期限,肖战盯住手上腕表计算时间,又觉得多此一举。

 

的士停在刷白漆木门前,肖战从兜里摸出钞票,发现掌心渗出汗来,连找零都忘拿。转身迈下车,系得扎实的丝带勒住指节,蛋糕分量不轻,将肖战手指压出几道痕迹来,要他不觉快了脚步。

 

那时已经傍晚,大概将要下场急雨,闪电掠过别墅梁间,几秒后雷声大作,他沿铺筑鹅卵石路面继续走,绕过荒废许久的花园,在转弯时同一个小小身影猝然撞上。

 

肖战被撞得一个趔趄,蛋糕脱手落到地上,他伸出只手下意识扣住小男孩的肩膀,稳住身体后又退两步,将自己同小男孩拉开距离。

 

“小混蛋——”

 

肖战抬头,目光正当当同对面那位接上,大概反应几秒,肖战率先开了口,他对王筑讲,好久不见。

 

王筑愣在原地,眼睛都不眨一下,也回一句好久不见,意味难明。

 

小男孩终于追上跑远的球,手上脸上都脏兮兮,被王筑低头瞪上几眼,害怕似得瑟缩着脖子,又抬头看肖战一眼,拽他衣角问了句“你是谁?”

 

肖战低头同小男孩对视,又抬头望眼许久未见故人,他问“这是你的小孩?”

 

“对……我儿子,叫——”

 

“我叫王一博。”小男孩打断王筑,又兀自讲“我今年五岁。”

 

“五岁……”肖战推算时间,抬头望住王筑。

 

急雨将至,小男孩被雷声吓到,转身一把抱住肖战的腿,下秒被王筑呵了一声“撒手,成什么样子?”

 

“没关系的。”肖战弯下腰,一只手绕过小男孩的脑袋,捂住他一对耳朵,另只手环住小男孩腿弯将他抱起来“乖,不怕。”

 

小男孩将头紧紧埋进肖战颈窝,带着颤巍巍的奶音,闷闷讲着“没有害怕。”

 

“那个蛋糕,麻烦一会收拾下吧。”肖战对王筑客气讲道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-7-

肖战并未想错,两位老友邀请了许多人。大概是场仪式,宣告他俩终于重新回到故乡,以后要常联络,五年未见,关系一夜就要回到从前,这聚会实在太廉价。肖战也只是其中某位游客,参观老友新居,寒暄都省下,讲句恭喜就万事大吉。

 

“王一博,你又搞这么脏?”

 

“妈咪……”小男孩大概好怕,讲话带着哭腔,被女人拎着胳膊拽过去,抬手就撒下巴掌。

 

“陆迢”肖战叫住女人,下句却讲“你别打他了。”

 

女人同王筑表情都一模一样,愣住后讲一句“好久不见”,眼眶都通红,肖战生怕她会哭。

 

“洗手间在哪?”肖战手指碰了碰小男孩脏兮兮的脸蛋“你带我去好不好?”

 

小男孩仰着小脑袋冲肖战眨眼睛,而后拽住肖战一根手指,带他越过人群走到洗手间门口。

 

肖战弯下腰把小男孩抱起来,推开门闪身进去。

 

“眼睛闭上”肖战从水龙头鞠了捧水淋在小男孩脸上,又拿纸巾把脸擦干“怎么这么乖,嗯?”

 

小男孩冲肖战歪着脑袋眨巴眼睛,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。

 

肖战低头伏在小男孩耳边轻轻讲“你要好好记住,肖战,我叫肖战。”

 

 

【注】

 

[1]:取自伍佰『白鸽』



小袁有话讲:我怎么又开新坑????因为【留低所多玛】和【猎色】都是只要发了就会被内个什么ping了的内容。


最近又好馋父子养成梗。

 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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